【Colezra】鼩鼱的城堡（二）
Warning：本文有涉及Ezra和除Colin外的人（隐晦）性描写，也有一笔带过未成年性描写。
（二）
Colin比男孩醒的更早一些，他一下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警官，如果不是他的制服，仅凭他的仪态，Colin很难猜到他是警察。他脚搭在茶几上，肮脏的皮鞋几乎要踩到漂亮的杯子上，Colin很自然将他归为不速之客。他朝Colin挥了挥手，道：“陌生人，没见过，你是谁？”
“我想这个问题该是我问你。”Colin无缘无故被他的语气惹恼了，Abbott Smith冷笑一声，“你才来一天，就把这里当你家了啊，看来那个小婊子找到新靠山了。”
Colin隐约能猜到他嘴里的“小婊子”是谁，昨天流连于宾客间时Colin没少听到关于Ezra的传闻，但传闻大多只有一份真，其余九分都是混杂着人们最想听的丑闻发酵而来，Colin在成为小说作家前曾是记者，他最熟这些套路，他自然没把那些流言当回事，但当面提出来就不一样了，他发现他对Ezra有一种特殊的护犊情愫，他听到侮辱性的词语时异常生气。Ezra在他爆发前走了出来，他身上还冒着热气，不难看出他刚洗完澡，他冲Abbott笑笑，“今天来的倒挺早。”
“当然，我特意穿了黑衣服，Miller先生的案子是我负责的，我当然得出席他的葬礼了。”他说话时目光却一直在Ezra裸露的小腿上扫视，Colin下意识挡在了他面前。
“宝贝儿，你知道规矩的。”
Smith警官示意Colin不该在场，而Ezra抓住了Colin的衣角，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：“他是我的律师，你知道，我可以行使我的权利。”
Smith笑道：“当然，当然。但我今天又不是来查案的。”他瞥了一眼Colin，大惊小怪道：“宝贝儿，我想单独和你说句话都不行了？”
Ezra抿了抿唇，他明显不想和这个痞子警察独处，却因为某些原因无法拒绝，Colin站在楼梯上，紧盯着不安分的坏男人，Smith冲他竖了中指，他只得转过身来，“我给你一分钟。”
Smith的吻从Ezra的嘴唇到脖颈，男孩歪着头，就像被饿狼咬破脖颈的羚羊。他的手则在他肖想已久的小腿上梭巡，他还想往浴袍下探索，手被Ezra按住了，他摇摇头，Smith对于他的拒绝颇感不悦，他掐了一把男孩的胸，Ezra吃痛，佝偻起身体，男人得寸进尺，想亲亲藏在阴影下的奶尖，Ezra死死扯着衣袍衣襟，他恳求道：“别在这里……求你。”
Colin转过身，恰好看到这一幕，他冲下楼，Smith听到动静急忙起身，他咂着嘴，似乎在回味刚才在嘴边的美味，Ezra讪讪理好浴袍，他阻止了暴怒的Colin，小声道：“没事的。”
Colin自然没那么好容易被说服，他推开Ezra，拳头分毫无差打在Smith脸上，Smith更不是吃素的，他扭住Colin胳膊，就想用手铐箍住他，袭警这个罪名足能让Colin在警局度过圣诞了。Ezra挤进到他们之间，他握住Colin的手腕，用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抚男人的突出的血管。他又转过身来抵住Smith，他的语气带了乞求，他低声道：“他是新来的，他不懂规矩，拜托你……”他踮起脚，亲了亲男人的耳朵，两个人抱着说了会儿悄悄话，这时候他们倒真像情侣了。
Ezra送Smith警官到大门口，Colin 敢肯定Ezra帮他系好了围巾，还给了他一枚轻吻。Colin揉着被抓疼的手腕生着闷气。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。Ezra也没理他，他踩着软底儿的棉拖鞋都将铺着地毯的木质楼梯踩得吱吱响，这屋子里就俩人，他对谁撒气呢自然不言而喻。
Colin跟了上去，他推开虚掩的门，便看到男孩扼断了瓶子里唯一一枝红玫瑰，那是枝野生玫瑰，它傲人的刺刺伤了男孩的手指，他并不在意，只是随手抹在了浴袍上，他将烟灰抖进花瓶，很快烟给他刺激便让他厌烦了，他干脆将烟头丢进了刚换好水的花瓶里，然后将花瓶从窗口丢了出去。那朵玫瑰的花瓣皲皱，沾着过多水的花瓣垂头丧气的落在窗台上，看着就不讨喜，Ezra握住花枝，用力将花瓣在窗边敲散，只留下中间丑陋的花蕊，这时他的怒气才被抚平了一些，他笑了笑，问Colin，“你要抽烟吗？”
“谢谢。”Colin靠在书桌前接过男孩借他的火，他随手拿起桌上摆着的照片，上面的Ezra看起来不过五岁，他被一个年轻的金发女人抱在怀里，他和Ezra五官看不出任何相似，但他们却亲如母子。
“那是Ivy，我姑姑，她在五岁的时候去世了，之后我就被送到孤儿院了。”
“我没听过你之前的事，抱歉……”
“没事。都是陈年往事了。”他神色如常，那些往事似乎真的触不到他任何一根神经了。他又点了一根烟，在烟雾中，他问Colin，“我们昨天还没来得及说，给我讲讲你的事吧。”
Colin摸了摸嘴唇，正在斟酌词句时，Walker先生便提醒他们时间到了。
Miller先生的墓地就在庄园西南侧的玫瑰田里，此时万物凋零，冰雪的白和枯树的灰黑色主宰了这片土地，冰冷和无机才是主基调，正如Adam Miller本人。牧师念着悼词，语气肃穆，来参加葬礼的人脸色也是凝重的，仿佛他们真心为了封在棺材里的尖酸刻薄。冷酷无情的吝啬鬼而惋惜，而不是为了遗产而惺惺作态。
直到下葬，Ezra也不肯看一眼养父，他站在人群的最外面，Colin就陪着他，直到土被填平，Ezra转身就跑到墓园附近的小树林里，Colin安抚了下被Ezra孩子气举动的惊到了客人后便就跑追了过去。Ezra并没有跑太远，他靠在一颗挡不住他的小树后面，止不住的喘着粗气，昨天清晨下了些雪，树林里的都还没化，明晃晃挂在树梢，Ezra的短靴被雪没过了，Colin抓住他的脚，把渗进去的雪清理出来，他的脚腕光裸，Colin忍不住苛责，“今天这么冷，怎么不多穿一点儿？”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这里的一切都糟透了，你知道吗？我来这里的第一天，我就想要离开，这里的一切都让我不寒而栗。”Colin叹了一声，“他们看你的眼神，还有看我的……他们就像看着猎物，甚至是可以掠夺的食物。这让我作呕。”他帮Ezra理了理头发，把他衣领竖起来，尽量挡住风，Ezra别开了眼，他盯着自己的鞋尖，他何尝不这么觉得。Colin继续道：“我想带你回伦敦。你在那边读完高中，可以去伦敦的大学，你大学毕业后也可以留在伦敦。”他看到男孩不为所动，又补充道：“当然，你在伦敦，就不能住在这么大的……城堡里了，可我能保证，你的房间也不会太小，而且干净又整洁。你可以交到很多朋友，你可以在伦敦重新开始你的生活。”
Ezra沉默半晌也没有反应，Colin并不要求他立刻做出回应，他们要回到“城堡”，他会陪Ezra欢送宾客，这才是当务之急。男孩拉住他的袖子，他声音闷闷的，“谢谢你，先生。”
男孩的鼻子冻得通红，他笑起来时就像一只小驯鹿，这个笑容和他之前见到的都不大一样，他道：“我从来没想过，我还有离开这一选项。”